外傭最低工資4630,膳食津貼1121。其他勞工最低工資37.5元每小時,每月15300。

1:家務勞動不是勞動。
2:菲律賓人印尼人不是人。
A person will, however, not be treated as ordinarily resident in Hong Kong, while employed as a domestic helper from outside Hong Kong; 居留權及有關用詞的定義

1:語法錯誤,ordinary 前少了個an。
2:外傭再次依法不是人。
https://www.immd.gov.hk/eng/services/roa/term.html
香港法律規定外傭必須和雇主同住。
1:香港的職場文化之一是『用人用到盡』。必須跟雇主同住導致了外傭的超長工時。許多外傭表示需要每周六天從早上六七點工作到晚上十一二點。
2:香港住房狹小,許多外傭沒有獨立房間只能睡沙發睡廚房睡廁所。
3:其他职业移工并无此规定。 https://www.news.gov.hk/eng/2020/09/20200921/20200921_210510_039.html
香港法律為外傭只規定了最低月薪,而不像對其他勞工規定最低時薪。雇主讓外傭多工作不需要多付錢。
這是導致外傭工時超長的另一條歧視性法規。
香港法律規定僱主可以選擇給外傭膳食津貼,或者提供食物(但沒有規定食物的質量和數量)。大部分的僱主會選擇為外傭提供食物,結果就是:
1. 許多外傭只能吃剩飯剩菜。
2. 許多外傭只能在廚房吃飯。
3. 據香港本地NGO組織MFMW2019年的調查報告,29%的外傭表示沒有獲得足夠食物。 https://www.migrants.net/index.php/publications/item/92-press-release-mfmw-service-report-2019
香港法律規定,外傭在解約后,必須在2週內找到新僱主并獲得新的工作簽證,否則必須離開香港。事實上:
1. 在香港找新僱主拿新簽證需2-3個月,2週絶不可能。
2. 離港后找新僱主拿新簽證需半年,半年無收入。
結果是:外傭即使遭受不公對待,大多不敢立刻辭職而只能暫時忍耐。
https://www.legco.gov.hk/yr13-14/chinese/panels/ca/papers/ca0217cb2-850-7-ec.pdf
香港法律規定外傭每週有完整24小時休息日。結果是
1.外傭只要在家就難免被要求工作,故多數選擇週日出外休息。
2.一些外傭被要求做完早餐才能出門,或被要求晚上八點左右回家,然後開始工作(比如洗雇主一天積累下的碗)。
3.去年運動和今年疫情期間,許多外資休息日被剝奪。
https://www.immd.gov.hk/pdforms/ID(E)969.pdf
因外傭收入低而香港消費場所很貴,外傭週日只能在香港各處近厠所的公園、廣場和天橋等處休息。中環皇后像廣場和銅鑼灣維多利亞公園分別成了菲律賓籍和印尼籍外傭最大的聚集點。每週日外傭們零散地坐在堅硬的水泥地上,在寒風烈日下并無片瓦遮頭,與周遭奢侈品旗艦店形成鮮明對比,成為香港一景。
如果外傭要對雇主發起維權訴訟,必然與雇主解約,簽證兩週到期。只能:
1.離港,難以出庭作證,訴訟失敗。
2.交190元申請簽證延期兩週,循環往復。食宿訴訟費用也許可以由外傭工会協助。
無論哪種都將有數月失去收入,所以外傭受『two weeks rule』限制很難用法律維權。 https://www.hk01.com/%E7%A4%BE%E5%8D%80%E5%B0%88%E9%A1%8C/297331/%E9%A6%99%E6%B8%AF%E9%A6%96%E4%BE%8B-%E5%91%8A%E9%A6%99%E6%B8%AF%E5%83%B1%E4%B8%BB-%E5%A4%96%E5%82%AD%E7%B4%A2%E5%84%9F-%E5%8B%9E%E5%AF%A9%E8%99%95%E9%A6%96%E5%87%86%E8%B6%8A%E6%B4%8B%E8%A6%96%E5%83%8F%E4%BD%9C%E4%BE%9B
2014年印尼外傭Erwiana被香港僱主羅允彤長期非人虐待
1.8個月休2天,共領工資8千
2.每天睡3小時,如厠2次,長期捱餓
3.吸塵器吸落牙齒,冬天脫光衣服站在厠所潑冷水后用電扇吹,掌摑至嘴裂,棍擊等
Erwiana體無完膚,不似人形。后僱主給她70元要求她返鄉并保密,在機場被工友發現后轉告國際媒體并報警
1.舉世矚目下香港法院判僱主羅允彤19項罪名成立,判她入獄6年,罰款1万5,并賠償Erwiana 80万及另一名女傭17万
2.羅允彤反屈外傭貪財冤枉她,至今未認罪,未道歉,未賠償,6年刑期只坐監3年便被釋放
3.Erwiana返印尼后積極為其他外傭發聲,被評為2014Times百大人物,現為人口販賣和強迫勞動方面的學者
Erwiana事件後,港府并未採取措施改善外傭境遇。僅與惡主羅犯允彤被釋后的2018年開通一條24小時救助熱綫。
1.多名外傭表示會優先向本國外傭工會求助
2.工會表示本身已有救助熱綫,港府搞錯重點
3.本地NGO (MFMW)抱怨港府接求助后往往將救助責任轉給NGO,但從不給實際資源支持
https://www.info.gov.hk/gia/general/201812/19/P2018121700557.htm
外窗:12年至16年共有5名外傭因被僱主要求無防護下探身抹外窗墜樓身亡,終引發外傭集體抗議。菲律賓駐港領事接外傭請願后報告菲國政府。菲國政府遂向港府提交清潔外窗安全條款提議,港府才將此條款加入標準僱傭合約中。該條款17年初生效,但該條款作用有限,直至今年仍時有外傭被迫抹外窗投訴至工會。
中介費:外傭來港都要通過本國中介介紹,中介費約為6千-1万。外傭往往只能貸款繳納,年息10%以上,每期2千分4-6期還。
若外傭遭虐待想換僱主,經香港本地中介,費用依法是首月薪水10%(400-600)。
然而據調查80%的中介會十倍超額收費約4千-6千。這使外傭更不敢臨時轉換僱主。 https://www.migrants.net/index.php/publications/item/92-press-release-mfmw-service-report-2019
培訓:外傭來港前需在本國由中介培訓數月,培訓內容除家務技能外,還包括:

1 稱呼雇主Sir/Madame
2早五點起床工作到晚九點
3 十五分鐘內吃完飯
4 熟練用筷子,否則不准吃飯
5 抗壓韌性,突然被呵斥辱罵不許哭

外傭們表示「That’s helpful but not enough, because reality is even worse 」
五條狗:Rose是一個瘦小的菲律賓女人,40多歲,來香港5年了,住銅鑼灣。她的僱主家有五條大型狗。每天除了做飯清潔外,Rose還要遛狗和跟狗洗澡,一條一條的遛,一條一條的洗。這五條狗常會撞她咬她,咬得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她每天從6點工作到23點,僱主還常抱怨家裏亂。她想換僱主,我惟有祝她成功。
博炒:僱主若未提前1個月通知解僱外傭,除當月薪水外,還要賠償旅費和相當于1個月薪水的代通知金。少數外傭會採取不合作的方式引僱主主動解約以獲得賠償金。香港僱主對此深惡痛絶,稱之為“博炒”。
外傭們表示這僅能彌補部分損失,希望僱主反思外傭寧承受損失仍要解約的原因。 https://www.helperchoice.com/c/%E5%A4%96%E5%82%AD/%E8%A7%A3%E5%83%B1
博炒擴大化:
有一班政治人物如葉劉淑儀,梁美芬,蔣麗芸等,多次在立法會和媒體渲染博炒論,使得博炒成為香港一都市傳說。
僱主們有如驚弓之鳥,稍不順心便認為外傭在博炒
穿低胸衫,博炒
玩手機,博炒
黑面,博炒
萬事皆可為博炒。群體污名化之下,外傭自然更難被善待,博炒最終成為自我實現的預言。
"你怎麽不做事":菲律賓的Lisa很愛畫畫,34歲的她已在三個國家當了9年女傭了。來香港的第一任僱主讓她睡廚房,天天吃泡麵,工作20個小時,還騙她說香港頭三個月不放假。
僱主的口頭禪是"你怎麽不做事",見Lisa休息就把衣櫃裏所有衣服拿出來要她折好。不久Lisa辭了職,只拿到2千賠款。(Lisa的畫)
第一任1:外傭來港的第一任僱主總是很差。
許多僱主喜歡找無經驗的“純”的外傭,實際上是好欺負。外傭初到香港,經濟拮據,無親無故,又不熟法規,所以難以保護自己。
當她們還清債務,加入工會瞭解法規,就會與嚴苛的僱主解約。此時僱主會帶着被“博炒”的怨氣去面對下一個外傭,惡性循環。(Lisa的畫)
第一任2:而好僱主可遇不可求,外傭一旦碰上可以服務很久,服務十年以上的大把。相處中雙方感情日深,外傭也會很感激,形成良性互動。
此時外傭若因故辭職,會介紹經驗豐富的同鄉朋友來接手。所以外傭們往往要在香港待很久,經歷幾任僱主,有經驗有人脈后,才有希望等到好的僱主。(Lisa的畫)
PUA:Heni是香港印尼文報紙的專欄作家,會打中文字廣東話很好,每週日都可在天橋下面見到她。她的第一任雇主婆婆老是兇她罵她還不准她禱告,還說我對你很好,你出去找新的肯定更差,說港人是不按合同辦事的。 Heni信以為真一直忍耐。當她找到同鄉瞭解並非所有雇主都如此才辭職時,已經過了三年八個月。
稱呼:外傭的稱呼有以下幾種

Domestic helper, 現在的官方稱呼

Domestic worker, 外傭工會想要的官方稱呼『we want workers’ rights』

工人姐姐,現在雇主習慣的稱呼,『OK, but we know we are not family』

賓賓印印賓妹,歧視性蔑稱,常見於連登等論壇

其實她們都有自己的名字,最好是叫佢個名
港警:印尼工會最近接到投訴,一名香港男子假扮中介,騙取了九名印尼女性中介費,並將九人性侵,致使其中一人懷孕。
工會隨即報警。香港警察調查後,以沒有證據為由,不肯逮捕嫌犯。現在工會只能聯繫印尼領事館,希望能向港府施壓。
印尼工會主席Sring說這種事情最近經常發生,但港警從來愛理不理。
共犯:在2014年印傭Erwiana被虐事件中

1.僱主羅犯允彤家人未阻止

2.Erwiana曾向鄰居求援并討食物,鄰居不理

3.Erwiana曾向中介打電話要求更換僱主,中介不但拒絶,還轉告了羅犯允彤,致使施虐更嚴重

最終幫助Erwiana的只有在機場碰到的印尼同鄉們。 https://hk.appledaily.com/local/20141229/QM2QV6CBF3ASSJWYKZFMH2SS5M/
細路:維園常見到個週日不願意陪媽媽,只想跟印尼姐姐出來玩的細路仔。

你以後想做咩?
揸巴士咯,但唔可以同媽咪港。

點系揸巴士,唔係揸火車?
巴士快。仲有我宜家係B班,到A班以後就唔可以揸巴士了,所以我都唔想到A班。

細路仔係唔會看不起人的,好得意。
比較:外傭心中幾個工作地的排序是:臺灣>香港>=中東>>新加坡

新加坡:前半年基本不給薪水,工時長壓力大,政策最歧視
中東:沒有休假,土豪會請很多外傭,所以工時不長
香港:工時長壓力大,休假較多,薪水略高
臺灣:假少了一點,工作最輕鬆

所以有些外傭从新加坡轉來香港还会觉得不错,just sad.
對唔住:多年以後,當Berna在街上偶遇她第一任僱主時,她會想起她初來香港時那一段心酸的歲月。第一任僱主拉着她絮叨起來,說今年家中請不起外傭了,只能自己做家務,才知道自己做的根本達不到之前自己對外傭的要求,當年對 Berna實在太苛刻了,現在要說聲對唔住。Berna聽了心情複雜,沒說什麽就走了。
同儕壓力:Berna現僱主是最好的那種。她已在這家工作了12年幫忙帶大了一個女兒。Berna現在月薪6000每天工作12小時,之後可跟女主在沙發上看電視聊天,而且還可以拿遙控器.
僱主好友來做客時總要女主提防Berna的“精神控制”,不要對她太好。Berna則在臥室大聲聊外傭權益來抗議。幸好女主并不聽朋友的話.
上街啊:Berna的現女主是單親媽媽,女兒現20歲還住家中。去年運動后,女兒天天不上學也不工作,只在家裏上網罵人,脾氣也很差。一天女兒又跟媽媽(非藍丝)吵架,Berna看不下去了,對女兒說“你在這裏着急有什麽用呢?你為什麽不去上街呢?”。結果女兒不做聲了,最後還是沒有去。
美顏:Berna14年前剛來香港的時候因為過勞又吃不飽,瘦了很多,皮膚也很差。第一次跟家人video call 的時候她把父母嚇到了。Berna只好謊稱是不適應香港的氣候。

這個情節現在不會發生了,因為有美顏相機了,難怪姐姐們現在那麼喜歡自拍。Good for technology.
夢想: Berna當被問到夢想的時候,她說她想過攢夠錢後去加拿大,後來又覺得自己年紀太大了,現在又捨不得家裡的叫Snow的狗,所以作罷。
Berna在菲律賓時是個老師,但她說當老師是她父母的願望,如果她選,她會當護士
外傭是毫無職業發展的工作,香港政府一般每年漲最低薪100元,跑不過通脹,但今年都冇
洗衣機:Berna說她的第一任雇主只允許她每週用一次洗衣機洗自己的衣服,她只好每天用手洗,然後雇主覺得她是壞女人。

不少外傭表示雇主限制她們用家裡的洗衣機洗自己的衣服。菲傭一工會成員裡大概有10%的外傭被限制用洗衣機。

還有雇主會按給錢給外傭去洗衣房,每月給120元,夠洗四次。
欺軟怕硬:第四波疫情下,許多外傭週末不再被允許出外,今天的皇后像廣場上菲傭比往常少很多,且都遵從了社交距離。

輿論壓力下,香港警察成群結隊來廣場『維持秩序』。有趣的是他們只敢鬧菲傭,對於華人和洋人面孔敬而遠之。

美國人Joy說「They don’t dare to bother us.」

圖為十名港警訓斥一菲傭
飯盒:外傭們有時會去印尼和菲律賓人開的超市買飯盒吃,尤其是週末出外會聚在一起買好多一起吃,像野餐一樣(并沒有)。

沒有肉的飯盒15,有肉的27,在香港算很便宜。圖中這個印尼飯盒,有鴨腿,豆角,油豆腐,還有一大坨剁椒醬蓋在印尼咖喱飯上。

試一口。

好好吃啊!我(嗜辣)以後可以天天吃!
朋友:Berna來港已有14年,但是她沒有一個本地的朋友。事實上幾乎沒有外傭有本地朋友,儘管她們中許多人能講很好的英語或廣東話或普通話。
Berna said 『Many local people here think we’re inferior. We feel like we don’t exist in this city when they pass by』.
家人:Susie 是個很幽默的印尼姐姐,她喜歡開玩笑,說她朋友講起英語來好像嘴裡有朵花。Susie 在對話中都很少提到自己,只有一次談到她的家人時突然哭了起來,説她每天都在想念丈夫和兒子,但每兩年才能見一次。

香港法律允許其他移工家屬隨同來港居住。但是外傭不行,只能隻身一人來港。
David Bowie: Berna是David Bowie的粉絲,同時也喜歡聽Queen。她最喜歡的歌是Bowie 和Queen 合作的Under Pressure。音樂品味很不錯。
Berna說她那個『全港最佳雇主』以前只聽中文歌,現在也被她帶著聽Bowie和其他音樂。
Berna真是個充滿魅力的女性,而她的雇主也正好open minded 到可以看到這種魅力。
報警:在Erwiana 事件中,同鄉在機場被發現Erwiana 后即刻報警。但香港警察以證據不足為由,并未認真處理。后因各界輿論群情激憤,警察才跟進。
事實上Erwiana 的僱主羅允彤在3年前虐待過的另一名印傭Tina報案后,警方也不做事而羅允彤逃脫罪責。
報警對外傭來說真的沒有用。 https://www.inmediahk.net/node/1020383 
Meal break: 許多外傭表示,她們每一餐,都要在十到十五分鐘內吃完。

每週六天,每天超過十六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吃飯的休息時間卻如此之短。

“Why?”

“I don’t know. They pay me. They don’t want waste money. So I work, work, work...”
姐妹情誼:Rose不只要每天要照顧五條狗,而且她的雇主還只給她吃早餐,其他要她自己買,也不給津貼。

住附近的Emily和Lily知道了後,就在Rose遛狗時給她帶吃的。

可是Emily的雇主也只給她兩餐,所以能帶的食物有限。所以當Lily的雇主了解Rose的遭遇以後,就讓Lily 從家中拿更多的食物給Emily和Rose.
馬尼拉人質事件:2010年8月23日一輛香港旅遊巴士在菲律賓被恐怖分子劫持,最後事件以造成8名港人死亡、7人受傷。

事件發生後,香港迅即蔓延仇菲情緒,有菲籍家傭團體聲稱,有傭工因事件遭港人僱主惡劣對待、無理解僱。

Joe說他因此被僱主罵了兩年。是的,Joe是個他,FtM .
http://orientaldaily.on.cc/cnt/news/20100826/00176_023.html
Camera:許多的僱主會在家裏裝Camera,以便隨時監控外傭的工作狀況。一些本地僱主團體也會鼓勵僱主們裝Camera,這給了外傭們很大的壓力。

但是Joe說:“我蠻喜歡Camera的。我覺得我就跟明星一樣,有一個粉絲,他超級關心我的私人生活。” (Sarcasm alert!)
道歉:Joe說在地鐵上如果外傭不小心撞到本地人,就算馬上說Sorry,經常本地人會像看罪犯一樣看他們。但如果本地人撞到她們,本地人經常是不說Sorry的。

是的,我看見過的。在愛丁堡廣場的聲援維吾爾人集會上,一個菲律賓女人對着一個踩了她坐墊后無動於衷的示威者說: “At least you can say please !”
同志:好多Les外傭脫離母國環境束縛來到香港后,在一起了。她們有的在家鄉還有丈夫,但管他的。週一到週六她們都是在一座城市里的異地戀,只有週日才能一起玩。
菲律賓的姐姐們可以更大方的牽手走出來,但印尼的姐姐們顧慮更多,還是只能偷偷摸摸的。不管怎樣,可以在香港放飛自我也是件好事。
報告:香港每7個家庭就有一名外傭。據本地NGO2019年對外傭做的抽樣調查中,外傭反饋

96%過勞
50%無私人房間
45%週日休息也要工作
44%每日工作超16小時
29%無提供足夠食物
20%無休息日
15%身体虐待
10%非法扣薪
2%性騷擾或性侵

而今年的情況只會更壞。 https://www.migrants.net/index.php/publications/item/92-press-release-mfmw-service-report-2019
弱者:印尼姐姐們是更弱的一群。她們受教育程度和家庭經濟狀況更差,更需要這份工作,結果就是薪水更低更少辭職,更服從更受欺負,還被僱主說“印印傻㗎”。實際來香港的已經是半年培訓通過粵語測試的比較好學的一批了,所以她們很不服氣被叫“傻”。
印尼姐姐Alice:“我們印尼女人從小就被欺負,所以OK啦”
不抱怨:Alice指着旁邊的一群印尼姐姐們說:“她們有的沒有足夠的食物,有的每天工作16個小時以上,有的睡廚房或者睡客廳。但是我不覺得她們會抱怨。我們太弱了,我們在哪裏都是最弱的。”
OK lah: 跟印尼姐姐的對話經常是這樣的:

問:僱主不是應該給食物津貼或者足夠食物嗎?
答: It’s OK lah.

問:你會吃不飽的?
答:It’s OK lah.

問:你每天工作時間也太長了吧?
答: It’s OK lah.

問:你不是應該每週休息日都有完整的一天嗎?
答: It’s OK lah.

...

No, it’s not Okay lah.
穆斯林:在香港的近20萬印尼籍外傭中大部分是穆斯林。
她們中一些人的雇主不準她們在家禱告,因為雇主會怕,但是印尼姐姐實在不懂怕的原因。

不少印尼外傭也被要求做豬肉的菜。
Anna說她每次做豬肉菜時會跟神說對不起,她說她只是為了生存,神會原諒她的。
Leftovers:印尼姐姐Siti比划着說她的第一任僱主給她的一餐食物是,

四片蔬菜
半個手掌大小的肉
一點點米飯

她說這些根本吃不飽,而且都是剩飯剩菜。

當外傭說食物不夠的時候,她們指的大概是這個。
擦地板:喜歡看工人姐姐跪在地上擦地板是什麼梗???

Ian的第一任僱主不給他提供吸塵器和拖把,一定要她每天跪拿一塊抹布擦完他們家的一千八百呎豪宅的每一塊地板。Ian想要自己花錢去買個拖把,僱主居然不允許。

這並不是個例。

這也是跟日本學的嗎?
何為家務:

洗車算家務嗎?
幫小童補習英語算家務嗎?
按摩服務算家務嗎?

如果不是的話,外傭為什麼要被要求做這些事情呢?

如果一定要的話,至少,給夠錢!
接送上學:碰到的所有外傭,如果家裡有個小學生或上幼兒園,那外傭就需要送小孩上學,還有接他們放學,週末還都要接送他們去各種補習班。

如果有兩個小孩子,可能去就要接送兩輪。

不過我不我明白,香港的街頭真的有危險到不可以自己上學嗎?
勢利眼:外傭週日放假的時候是不能在商場久待的。她們在商場站久一點,保安就會來趕她們走,而且許多商場不允許她們用廁所。

Lia說有次她的僱主帶她去Chanel想給她買個禮物,然後Lia想試一款香水。
店員打量著她説這個香水要200多塊喔。
Lia很生氣,回答説I don’t care!

奢侈品,當然上等人用啊。
Workshops: 一些外傭們週末會參加workshops來學習各種技能. 這些workshops由工會或NGO或外傭個人組織。大多數工會和個人提供的都免費,而NGO提供的往往要收取少許學費。

Workshops主題包括縫紉、美髮、按摩、跳舞、理財、語言等。一來是學以致用,二來是為了增進姐妹情誼。

當然今年都沒了。
選美:週日的各個廣場上經常會看到菲傭舉辦的選美活動。選美在菲律賓很流行,雖然菲律賓工會的成員(Mostly feminists)對選美敬而遠之,但是認同其作為一種娛樂和建立社群的生活方式。參加選美的選手要準備數月,練習貓步、訂禮服、化妝,玩得很開心。
工人姐姐們並不悲情。 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181205-cuhk-ant/
厭女症:在香港,賓賓和印印是對菲傭和印傭的蔑稱。對一班香港毒男來說,賓賓和印印是用來“食”的。

嘔。

(厭女警告)
蕩婦羞辱:有了上文提到的香港毒男,港女自然也將一些在年輕一點的外傭當成了對她們婚姻的威脅。稍稍愛打扮就是罪過。一些外傭甚至週末回家前會專門換身衣服。

本地媒體如TVB和蘋果日報等更是大肆對炒作外傭賣淫。

這些羞辱都是會反噬到港女自己身上的。
羞辱:最近印尼工會接到投訴,一名印傭因為過於勞累在如厠時在馬桶上睡着了,結果她的僱主給她拍了張照片,然後要她把這張照片貼在身上去街市買菜。
 
這名印尼女傭平日被要求睡在厠所里,每天從6點工作到凌晨2點,她僱主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着她5分鐘內吃完一碗麵。
港女:香港社會性別歧視依然嚴重,主流意見認為家務是女性的責任。而中上階層的港女的應對策略不是反抗,而是將家務外包給東南亞窮國來的女傭。
這其實是進一步的加固了“家務是女性的事”的刻板觀念。而外包以後,其實港女依然要承擔家務的mental work。比如外傭基本都由女主來管理。
歧視也外包了。
家務無價值:外傭的超低薪水,反應了香港社會對待家務的態度。
歷史上,女性沒有受教育機會,所以只能做家務,而且不用給錢。所以傳統上家務就成了沒有價值的。而因此只能做家務的女性也就成了沒有價值的。
現在外傭的超低薪水,依然在加固這個觀念,而女性和外傭受到的歧視也不會減少。
檢測:港府9.1起鼓勵香港市民參與全民COVID-19檢測。此事在香港被高度政治化,不同政治陣營的人對檢測態度莫衷一是。
Alice的僱主不久給她發了預約檢測的鏈接,這給了她不小的壓力。她左右踟躇,最終她為討好僱主參與了檢測。
許多外傭最終都順僱主的意參與或是未參與檢測,她們自己的意見,不重要的。
站立:外傭每天都要站很長很長很長時間。而疫情期間,許多僱主在家工作后,外傭們站的時間更長了。

“我不可以當着我的僱主坐下,那很奇怪。你曉得的,他們付我錢是讓我工作的,不是讓我坐下的。他們現在壓力更大了,我也要格外小心。所以基本上,我一直站着。”
臺灣:Annisa曾在臺灣工作三年,能講一口國語。她在臺灣三年沒有休一天假。當時她的工作是寸步不離照顧一位患帕金森的老太太。三年後她完成了合約就馬上辭職了,之後來了香港。

“當時太太說要是我休假的時候老人出了什麽意外,就是我的責任,要報警讓我坐牢。我不想坐牢,所以我三年都沒有休假”。
新加坡:Lisa在新加坡兩年遭遇的奴隸般的待遇。當時她護照被沒收,每天工作19小時,吃一頓飯,照顧三個小孩,前八個月沒有工資。
有一天Lisa高燒到40度,但僱主給她一片止痛藥并要她繼續工作。
她的僱主當時說” You should be appreciated to get a painkiller when you are sick, go back to work !”
英國:從新加坡離開后,Lisa去了英國做外傭。在那裏她的待遇好多了。每天工作8小時,按小時領人工。
她加入本地義工組織去幫助其他的外傭。她說就算在英國,有相對較好的人權保障制度和民主自由的環境,如果一個外傭英文不好,也可以被欺負的很慘很慘,而無法維權。
Modern slavery is a global issue.
醫療:最近香港寒潮,許多外傭因沒有禦寒衣被而生了病,上吐下瀉,但她們還是要繼續工作。
外傭們經濟困頓又醫療保險不足,往往小病只能忍耐,大病就被辭退。生病受傷也不會有假期,住在僱主家的外傭們要帶病帶傷工作。
印傭Hani的一個朋友不舒服了很久一直沒有就醫,去年死在僱主家裏,才發現是癌症。
外傭居港權爭議: 在香港連續居滿七年的人,即可申請成為永久居民,外傭再次被例外。
2011年外傭曾向法院申請司法覆核,要求推翻此歧視性法規,后上訴庭判決敗訴。
此事在香港社會引起極大爭議。建制派藉機煽動排外情緒,后贏得當年度區議會選舉。
姐姐們至今對此耿耿於懷:“這本也應該是我們的權利。”
無居港權後果:
1港府毫無動力回應(非滿足)外傭的訴求,外傭更被邊緣化。
2歧視性政策使市民難以理解平等的理念,有樣學樣的歧視。
3外傭將歧視內化,比如以婚配等手段成為香港居民的部分前外傭為洗刷身份羞恥,開始自覺高人一等,遠離外傭群體。
4香港不能形成在地多元化菲律賓印尼社群來支持外傭。
從眾:香港政府規定,月收入在15000以上的家庭就可以請外傭。而15000在香港根本養家都很難。

本地NGO的Johannie說:“我見過很多僱主,她們的收入根本不可能給外傭提供良好食宿。有時她們就是因為從眾才請的。請了以後壓力變大,導致她們對外傭花了錢佔了空間有一種恨意。”

https://www.immd.gov.hk/pdforms/ID(E)969.pdf
酒神:你很難看到工人姐姐們苦大仇深的樣子。週末的時候
她們的笑聲可以穿過一整條街,
她們會在人多的地方自顧自的跳街舞,
她們會拿著話筒在車水馬龍的街邊唱卡拉OK玩,
她們會像小孩子一樣嬉戲打鬧。

『You Chinese people are not happy people』

難怪跟本地人合不來。
”特權“:時不時有人講外傭在香港有特權,比如外傭可以週日聚集在廣場,又比如僱主要付外傭來回機票。更有人覺得僱主為外傭提供食宿也是特權。

實在荒繆。外傭們要的是合理報酬,是廢除各種歧視政策。她們從沒有要過的週日坐水泥地板的“特權”。

工人姐姐們爭取的只是人權,都還不是平權,更不是特權。
Being great: 對外傭姐姐們來說

如果你對她們説hello,you are nice.

如果你願意試試她們遞給你的食物,you are great.

如果你還關心她們的境況,you are friend.

這是不是說明她們實在被邊緣化太久了呢?
孤立:Evelyn的第一任僱主很擔心她週日出來交朋友,怕她“學壞”。因此僱主要求她選擇週一到週六某一天休息,就是不準星期天出來。

這樣的例子並不少見,所謂“學壞”,不過是跟同鄉們交流信息,互相幫助,認知自己的權益,了解維權的管道。

孤立外傭,當然是為了更有效的剝削她們,讓她們無處逃。
暴君:有些僱主不允許自己的外傭加入工會,否則解僱。

對這些僱主而言,外傭入工會學會維權是對自己權威的威脅,而工會向外傭傳播維權理念更是對僱主的直接侵犯。

他們就像在自己小小王國裡的小小暴君,希望他的臣民只記得責任而不記得權利。而被統治者的聯合『工會』,就是反叛集團和外部勢力了。
工會:外傭工會是由在港外傭自發的互助組織,會員人數并不多,但所有外傭都能向它們尋求幫助。當工會接到投訴后,幫扶的手段大致有:
安撫傾聽
直接警告僱主或中介
報警
聯繫媒體NGO兩國駐港領事

菲印兩國的工會彼此聯繫緊密,但內部結構大不相同,組織學學者研究起來肯定很有意思,在此僅簡述。
菲律賓工會:菲律賓有長久的社運傳統,所以菲外傭工會是多個不同理念和議題公民團體的大集合。平時她們分片在中環的各菲傭聚集點接投訴,後經聯席會議匯總再分配幫扶任務。

菲工會的成員也大多是反對現菲政府的dissidents, 所以她們還要花一半的時間來反對菲律賓政府。

不過她們開會實在太多了。
印尼工會: 印尼工會只有一個,成員很多。印尼的工會將議題也集中在工人權益上,時間精力也比較集中,也不會因為其他的議題有紛爭。Sring 是印尼工會主席和精神領袖,極有號召力,開會有效率,還會帶着成員們到處去行山,但工會事務也處理得井井有條。
領袖:印尼工會主席Sring是極有魅力和威望的社運領袖。她來港18年,遭遇第一任僱主欠薪等不公對待,后加入工會幫助她人。她對各種進步議題瞭如指掌,是具有開闊視野的activist.
2014年Erwiana遭虐待回國后,聽到香港兩個字就發狂。是Sring勸得Erwiana返港報案上庭,才有了惡魔僱主羅允彤被繩之以法。
靠自己:Sring很不同的一點是,她不會在見第一面的時候就對聲稱是支持者的人熱情有加。她會觀察你,瞭解你覺得跟你合拍之後,才會把你當朋友一樣,完全平等與你相處。作為一個 labour activist,她完全沒有將本地社會對外傭群體的歧視內化。

Sring常講:“自己的事情要靠自己”。

這种自尊心我很尊重。
維權:Magi是菲律賓工會的前主席。她辭去職位是因為她現在的僱主只讓她每兩週休息一天,而不是法定的每週一天。

Magi說:“我知道所有的法律,我知道如何維權,我跟很多同伴維權過。但是我現在又能怎樣呢?我丈夫得癌症了,我現在不能冒險。”

工會維權的局限是,虐待和欠薪可以幫忙介入,其他顧不上。
Intersectionality: 交叉性是女權主義發展過程中提出的用以理解歧視和壓迫的分析框架,它強調分析個人境遇時,要考慮多重身份組合后效果以复杂的方式相互作用。

一個工人姐姐有次問:“她們為什麽要歧視我們呢?是不是因為我們穿得不夠好?”

這實在是一個好難答的問題。
學術倫理:在週日外傭的聚居區域常見到本地的學者做採訪研究,但有的學者應該更注意保護受訪者的rights and well-being,應該:
1. 平等交流
2. 使用受訪者說明及同意書
3. 採訪中應照顧受訪者感受,以避免二次傷害
4. 拍照、録影、録音應先得到允許,尤其是近距離拍照。

姐姐們不只是研究的Subjects.
Supporter: 去年菲律賓女權組織Gabriela 週年慶在中環舉行時,一名Supporter受邀上檯演講原文:

“Although I am a Hongkong people, but I support domestic workers"
...
“We Hongkong people are also fighting for our rights, so I totally understand Your feelings”

姐姐們聽了以後,相視一笑。
Media briefing: 1月在本地舉行了一場Media briefing,本意是讓本地記者能更瞭解外傭的狀況,以後能更合理準確的報道。結果現場僅有一名expat freelance記者 ,其餘都是學者和外傭權益支持者,他們對外傭的狀態本來就更瞭解。

活動算是很有信息量,但可能外傭們最期待看到的更多人沒有在場。
妙語:Media briefing現場外傭分享時妙語連珠

”我們最不愛聽的就是you are lucky to work in HK. We're not.”

“本地媒體很喜歡污名化我們。有時媒體發跟我們完全無關的壞消息,而把外傭的照片放上去。Why? ”

還有一個港人講:
“香港人為什麽要歧視外傭呢?是把自己當亞洲的白人了嗎?”
👏👏👏
最低工資:之前有網友提醒,本Thread中的第一條提到香港最低工資有誤,非外傭并無最低月薪概念。抱歉。

據AMCB的數據,外傭每月工作26天,每天16小時(很常見),最低月薪4630元,換算成時薪是11.1元。而香港法定最低時薪37.5元。

若工時不變而時薪平等,外傭每月應得報酬15640元。

還是差的遠。
厠所:外傭群聚的中環和維園附近的女厠所週日時都會大排長龍。經常見到男厠完全不用排隊,而女厠排出10多米。

另外,外傭們在商場排隊時,華人和洋人可以從店家拿到鑰匙,所以她們理直氣壯地插隊。

香港男女廁比例是1:1.6,平權任重道遠(廣州“占领男厕”后改為1:2)。

另外可考慮週日設置移動厠所。
#MeToo : 外傭姐姐 Gerly近來接受記者採訪,講述她7年前被當時的僱主,一名香港男警察,性騷擾的經歷。

“事隔7年,Gerly依然無法釋懷,她憶起朋友當時的‘stupid advice’ :「你boss是紀律部隊人員,報案沒有人會相信你,你又沒有證據,就當無事發生吧。」”

香港差佬,XXXX.

https://www.instagram.com/tv/CKjKLkWguba/?igshid=klgxq04jn4kc
Terry: Terry是一個長期的外傭權益支持者,香港人,40多歲(存疑)。他跟印尼的外傭組織是十幾年的朋友了,經常過來找她們玩,有什麽活動也會過來幫忙。明明不吃辣,但是跟印尼姐姐吃飯會硬吃,很努力。

Terry風格很嬉皮,跟主流有點不搭。說起關心外傭的原因,他講“我也是邊緣人啊,我住深水埗啊。”
Joy: Joy是一個長期的外傭權益支持者,美國人。多年來她和姐姐們結成了很深厚的友誼,疫情期間週日在中環總見到她用高大魁梧的身軀來保護姐姐們免受香港警察的騷擾。

有一次她講:“我家裏有親人是共和黨鐵稈川粉,很有錢但也顧家。川普反移民,我就向川粉家人募款來幫這邊的移工,也算是很有趣了。”
僱主論壇:從僱主論壇同FB群組中可以管窺僱主對外傭的想法,隨意摘幾則:

僱主1問:要不要給WIFI密碼給外傭?
僱主2問:要不要還給外傭的她自己的護照?
僱主3問:週日沒有給外傭假,她沒有被罰款,我拯救了外傭。
僱主4問:外傭早上6點工作到晚上10點(見後文),中午家務已做完可否睡午覺?

WTF.
責任:當講到誰最應該為外傭在香港的遭遇負責任,菲工會成員Lia和Lisa都說責任從大到小依次應該是:

本國政府:腐敗無能,讓人只能離鄉背井打工

香港政府:制定各種歧視性法規政策

中介和高利貸:唯利是圖,兩頭騙錢

僱主:有好有壞

工人姐姐們很大度了。
短期改變:

問:那對外傭整個群體來講,有哪件事情你希望在短期內改善呢?
答:歧視(停頓一秒,又笑了)是短期很難改變的。最低薪酬吧,每年香港政府在九月底宣佈新的最低薪酬,每年上漲一點點,今年我希望從4630漲到5000。

之後港府宣佈2020年外傭最低薪酬一毛不漲。
最想要的改變:
問:那對香港外傭群體,哪件事情是你們最想要的改善呢?
答:太多了,我們希望沒有歧視,我們希望被當做workers對待。最想要的應該是:

人性化住宿安排和不被打擾的11小時休息,睡前2小時,8小時睡覺,1小時吃飯。

現況常常一天總共只有8小時休息,睡覺還常被叫起來,吃飯10-15分鐘。
End: 去年我的partner經過大半年的採訪、觀察、閲讀研究,寫成了一本關於疫情期間在港外傭生活狀況的書“The Non-ordinary Residents: Voices from Migrant Domestic Workers amid COVID-19”。書是用英文寫的,後來覺得應該用中文發出來,讓更多人知道。所以我在她的授權和幫助下,寫成了這一條Thread。
這條thread的信息都來自於我partner,而錯誤、情緒性發言、語病都是我寫的(太多了,實在抱歉)。Thread 今後不會常更新,如果想要更細緻的瞭解外傭生存狀況,最好是去看書。這本書并沒有用學術范式來寫,英語也很好懂,雖然情節悲慘但是閲讀體驗還是很愉悅的。
(此圖拍攝於去年6月,當時限聚50人)
這條Thread寫到的各種惡僱主,有港人,有新移民,也有歐裔等。這些工人姐姐在千千萬萬香港家庭門後私密空間的遭遇,反映了香港社會的中上階級是如何對待僱員、女性、少數族裔和『他者』的。而正因為壓迫如此普遍地發生在家庭裏、門後面,所以並不能全怪到政府和制度上,而是整個香港社會都需要反思。
我和partner討論過無數次:如果我們是僱主,會對工人姐姐怎樣呢?結論都是我們就不要陷入這種不對等的權力關係了。
而有心要改變這種權力關係,改善外傭在香港的境遇,先從認識它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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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本條thread中的外傭名字,除了Sring和Erwiana,均為化名。
You can follow @SGKIWI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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